八二 拉拢臂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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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二拉拢臂助古鼎见得邓钧面上确有苦恼。非是故作姿态,便问道:“你先前邀我进来,便是由这大劫之事上提起。如今看来,你要比我所知更为详尽?”
邓钧缓缓点了点头,稍作思量,言道:“此事乃是天大消息,为我剑宗前程着想,原本是不愿说的;如今一是看在青锄师姐的份上,一是请援,我便对前辈言明——这一劫……名唤末法。”
青锄方才虽也在看着自家夫婿,可她神思却有些恍惚,心中想的却是那今生不曾谋面的前世娘亲;待得听到“末法”二字,她忽地打了个激灵,只觉一股子寒意在骨子里蔓延开来。
其实直到这时她还不曾领会那二字的意味,只是此劫专对炼气修仙之辈而生,她身具修为,灵觉却先神智一步感应到危机。
“末法!”古鼎真人元神之躯一震,忙问:“哪里听说?这消息可说笑不得。”
“我怎会拿此事与前辈说笑?”邓钧接了一句,继而把手一招,朝外间道:“都来听我说个分明,齐同议一议。”
这话落定。魏、楚、冯、陈四人的元神之躯遁出飞剑,步入大殿之中,朝那古鼎真人见了一礼,便在下方坐定了;一道阴风兴起,鬼谷老人也显出身形,张望自家主人一眼,跟着坐去了一边。
见得可用之人都齐了,邓钧便将从希夷洞天遭遇哈哈儿等人的经历讲说起来,管是天道宗、大空寺、慈航院的算计,还是五方神碑、魔神计较,俱都不曾落下。
一旁七人里,太虚四徒是知晓大半经过,鬼谷老人也是遭邓钧以“末法之劫”相胁投于麾下,可待这时从头听来,却也都心中惶惶,仿若末日就在眼前。
古鼎真人就更不必说,乍闻此事,坐立不安;倒是青锄显出几分定性来,仅把眉头蹙起。
待得邓钧把话将往,大殿里有的只是死静。
时过良久,古鼎真开声自语道:“成就元神之前,修为精进主要靠得是功法的好坏;成就元神之后,要精进修为靠得却是悟性的高低。我修为虽已臻至返虚之境,但要达成大圆满,破开小千虚空壁障,再过千年也没把握能成。”
面生苦笑,他转往邓钧。“你方才说我等欲借神舟脱劫之举乃属徒劳,如今看来倒真是如此。假若这末法直接非只限于中央星辰附近,而是整个小千世界亿万星辰齐同生变,跑再远又有甚么用?且我五行宗那艘神舟至今尚未造好……”
金光一闪,他的化神鼎忽地落地显形,其上那只饕餮亦是面露惊容,朝自家主人叫道:“这可如何是好!”
“喊叫甚么?”
见得古鼎真人不悦地瞪来一眼,饕餮打了个激灵,无声嘀咕了句,却不敢再大叫了。
“前辈,如今料定昆仑派手中有一方神碑;天道宗、大空寺、慈航院手里合握一方;中央魔教有一方;北方妖魔道场该也有。”邓钧愁眉紧缩,“剩下一方落于如人之手,我也猜测不到。只是已知四方人物俱都不是好像于的,且有神碑在手,便至少能发动一次封禁镇压之法,以你修为怕都难以幸免,是以说抢夺之举轻易也行不得。”
扫了众人一眼,在青锄身上多停一阵,他的目光最后又落到古鼎真人身上,继续言道:“于我剑宗而言,甚么正教十派、四方魔教。全死光了才好;可若不将这消息相告,前辈日后终也难免亡于劫中,念在你与青锄师姐有父女之情,且还施庇我等,是以将天大辛密讲与你知。”
“你倒是仁义之辈。”古鼎真人微微颔首,算是领情,而后问道:“所谓请援又是怎么一说?五方神碑有封镇之能,便是我五行宗阖派压去强夺,也只会逼得对方施展绝杀手段罢了;我自家还未想到解脱之法,又如何相救于你?非是不愿为,只是想听你有何计较。”
邓钧这时舒展眉头自个笑了,问一句:“前辈在宗门之内威信如何?能指调多少高明人手听用?”
古鼎真人略作思量,言道:“我身为本门太上长老,平日潜修不出,向不理会宗门事务,门下又只收了我儿一个,以威信或能调些高手听用,却也要看是做甚么事。算来……初代二代之中,我能以人情指动去做私事的也不过就一掌之数吧。”
邓钧又问:“除却亲近人,五行宗中旁人若尽数遇难,前辈可能惹受?”
古鼎耳根一跳,盯着见邓钧打量许久,见其神情肃重,这才答道:“当初我与一众师兄师弟同参祖师道统,齐力壮大门户,对宗门感情至深。”
“然而前辈不死,则五行宗亦不会灭,”邓钧也直视他双眸,“不是么?我的确有个计较。或能脱劫;只怕这厢与你说了,回头你一个心软将我算计道出——前辈若非是五行宗掌教,阖派上下恁多门人,无法一力压服下去;届时人多嘴杂,传将出去,任是甚么算计都要落空。”
对方所言占理,古鼎真人闻听之后沉默良久方做下决断,只道:“你说便是。我秘藏心中,不向外吐。”
邓钧见他不似敷衍,且自家所图终是要着落在高人身上,于是心内一动,融于元神之躯的黄天神符吐出一人昏迷不醒的人来,正是摩尼教天王石宝。
他扬手一指,边道:“此人乃中央魔教教主方腊心腹,八大天王中坐第三把交椅。经由他,我得知五方神碑发动后还要演过一场‘扶龙过海’的争斗,胜者亦可脱劫升仙。”
“扶龙过海?”青锄念了一句,却想不出头绪,只把目光转去,等着自家夫婿解惑。
“龙者,气运所在也。魔神女娲要兴人道,则这气运定着落在凡人身上;而凡间可乘龙者,唯有真命天子。”边说着。邓钧边地轻拍大腿,似乎在归纳思维:“所谓扶龙,该是辅佐凡间帝王;那‘过海’一句,该是喻指彼岸解脱。神碑共有五方,如今四方落于人手,到时定是争斗主角;另有一方不能断定落于何处……所谓天流一线生机,我猜如若辅佐凡间帝王征得国运、气运,神碑或会自行来投。”
众人闻言,只觉这话是一挂破开阴霾的长虹,先前紧皱的眉头齐同舒展了开。
眼望古鼎真人,邓钧继续说道:“只是要与已知那四方人物相争大势。非得己方心力合一,且不却高人,这才能有望成事。我先前所谓请援,便是要向前辈借力。”
说到这里,他语气一转:“人心一事,万难算尽。要行此举,却留不得心怀二意之人——但看五行宗一众门人对青锄师姐的嘴脸,便知前辈门中良莠不齐,不能尽用。前辈若能勘破同门之谊,待几位品性好的高人与我等合力兴势,那是最好不过;若是舍不得、弃不得,那便回头便尽管向阖派上下言明吧——总归也只是一个猜测,所谓车到山前还有路,一法不成,我也不信再无它法可寻,于劫中寿尽魂消。”
鬼谷老人和太虚四徒目光同时转向古鼎真人,却见他沉思不语。
那化神鼎上的饕餮这时叫道:“还有甚可想?这小子头脑机敏,我看他推断该不会差了,所言更是大有道理。遍数五行宗上下,能与你同心之人也就一个巴掌,哪还用做甚么考量!”
青锄也只事情轻重,见得邓钧面带忧色看着古鼎,她便身上拉了一把,言道:“爹爹,你真舍不下么?”
“呵呵……”古鼎真人被女儿一拉,心头一倾,笑带苦楚,终是有了决断。他望向邓钧,缓缓点头,口中道:“你不错,能分辨利害、前视筹谋,着实不易。行大运之人,必有大劫旁窥,为了自家,为了我儿,我便出头助你,搏一搏运数。弃了那该弃的。”
“还是那话——前辈不死,则五行宗不灭。日后飞升大劫逍遥无拘,任择一地重力道场就是,还怕道统绝传?”邓钧终也松了口气。
一边拍了拍爱女肩膀,古鼎真人缓缓点头。
过得片刻,他目光又自迸发神光,扫了邓钧一眼,言道:“手中无有神碑,要破这一劫须持大力大智、大勇,你虽已成就元神,怕还不够。修为虽难长进,但神通总该多习一些,防身渡厄不可不慎。我观你这元神古怪,该是念力成就,从前却未听说白鹿子一脉有这手段,却不知是何来历?”
“此乃我与青锄师姐去莽山历练之际,于那广宁子仙府所得的炼神法门。其时不知修行精进艰难,莽撞地修习了;索性运数眷顾,此法竟然最有有成。”邓钧把手一展,脑后宝旋即飘落掌中,仿若大日一般散释无量毫光。
轻轻抛弄两下,他又道:“这尊元神,能使神魂炼化万物,可聚可散,可隐可现,一举一动有无上念力加持,万法不侵,唯一唯我。”
“当是无上法门。”古鼎真人说着,复又摇起头来,转而道:“只是所紧紧如此,也只是元神该有的威能罢了,于我所言神通却还又差别。”
事关自家成就,邓钧忙道:“还请前辈指教。”
古鼎点头应了,遂又向青锄吩咐道:“我儿,我见你一身法力运转尚有窒碍,想是吃那水云欺负,内伤未除。且去寻个清静处吐纳调养去。”
青锄点了点头,当下朝鬼气幻化的一间偏远行去。
古鼎复又扫过一眼,太虚四徒和鬼谷老人也知他要指点自家掌教,却不喜旁人来人,于是纷纷施礼退出。
“非是我不愿外泄神通,而是下面的话给他们听了却有害无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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